小平義雄連續殺人事件(二)(1949)

本文涉及血腥犯罪，

內容必然造成不適，未成年者請離開。

(上集：小平義雄連續殺人事件)

六、1905-1945

小平出生於栃木縣，是家中的六子。

母親家世顯赫，親戚中有律師、法官，
是當地著名的望族。

父親富俠義性格，

整天就是打架、喝酒、亂花錢，

偌大的家業陸續被變賣，
只剩下世代經營的旅館撐門面。

小學畢業後，

無心念書、品性又不佳的小平不願繼續升學，

獨自來到東京，輾轉各處幹些雜工維生。

1923年，剛滿18歲的小平自願加入海軍，

軍隊中粗暴蠻橫的文化助長了他的戾氣，

更促成他異常性癖的覺醒。

隨著艦隊在橫須賀、澳洲、歐洲等地旅行，

他對各地娼妓最感興趣，

有時同一個晚上竟需嫖妓四、五次。

濟南事變(五三慘案)時，

小平以海軍陸戰隊的身分登陸濟南，

在街道戰中刃殺六名中國兵，

以此戰功得到了徽章。

趁著戰間的混亂，

小平闖進了太沽城中的民宅，

姦淫擄掠，殺害百姓，

甚至將孕婦肚中的胎兒活活取出，

其行令人髮指。

戰爭成全了小平對暴力的熱愛，

也使其人格扭曲至無法復原的程度。

1932年，小平與介紹認識的女子結婚，

婚後不到半年，妻子便回到娘家，決定離婚，

原因是小平和親戚的女兒生下了私生子。

惱羞成怒的小平來到娘家找人，

將前來阻止的岳父活活打死，

還打傷其餘六名家人。

1933年，

東京高等法院判決小平有期徒刑15年，

暫時制伏了這隻野獸。

1940年，小平假釋出獄，

輾轉在各處就職，

靠著辛勤工作與戰時人力缺乏而不愁吃穿。

1943年，進入海軍第一衣糧廠，

任職主任。1945年5月，犯下第一樁犯行。

戦争と一人の女(2013)劇照

七、小平義雄的自述

「我在衣糧場的那一年半，

－別覺得我太驕傲啊－

徹底學會了如何操縱女人。」

「買件漂亮衣服送女孩是最快的方法。」

「我自己的標準話術是這樣的：

『妳知道嗎？我之前在電影公司當過服裝設計，

像妳這樣的身材，若是穿深藍色鑲白邊的襯衫，

最能凸顯曲線美了。』

通常這樣一講，女生都會爽得不可開交。」

「大戰結束前就更容易了，我只要給女人們東西吃，

她們就會乖乖黏上來。」

「你問我為什麼要絞殺？

那我反問你，你看過人被絞殺嗎？沒有吧。」

「右手在前，左手在後。就這麼將手慢慢舉高，

等個兩三分鐘，口水就流出來了，

放棄掙扎，雙手慢慢垂下，通常也會失禁。

這就是『假死狀態』。」

「有時候等個三十分鐘，

那人會慢慢醒來，說些：『這裡是哪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之類的傻話。」

「這時候不能著急，要慢慢將對方的衣服脫掉，

把沾在身體上的排泄物給擦去，

通常對方會放棄抵抗，身體也會變得柔軟。」

「我喜歡兩人結合在一起的時刻，

女子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雙手平伸。

看到我在她體內進出的瞬間，

我會有種『就算死了也沒關係』的幸福感。

說真的，你那時拿刀抵著我，我也不會停下來的。」

「到這種時候就忘我了，

我會一直擺動腰部直到滿足為止。」

八、遺緒

1947年，

東京高等法院認定小平「具有行為能力」，

判處死刑。

小平以「死刑是殘虐行為」為由進行上訴。

1948年，最高法院判決，死刑確定。

1949年，小平與妻子在被捕後初次見面。

「他是個溫和的人，對我也很好。
我們每天的夜生活都很正常，他並沒有什麼粗暴的舉動...

在報紙上看到他被捕時，我還以為是別人呢！」

妻子事後表示。

戦争と一人の女(2013)劇照

「他每天讀經書，寫反省，非常努力。」

監獄中的教誨師表示。

「像我這樣的人，五馬分屍也是應該的吧。」

小平義雄自道。

處刑前，小平留下辭世詩：

「亡靈啊，請赦免我過去的罪；

今日之死，盡償果報宿業。」

(「亡きみ霊、赦し給へし過去の罪、

今日を最後に深く果てなん」)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行刑前一刻，典獄長問他。

「請給我一支菸。」

小平義雄十分坦然的回答。

小平義雄本人，攝於刑務所

譯者隨筆：

我們經常看見

「某犯罪者享受犯罪的樂趣」

這種敘述。

但鮮少有機會以比較具體的方式，

聽聽犯罪者「如何享受」犯罪的樂趣。

不可否認，譯者在翻譯小平義雄的獨白時，

確實為他那病態樂趣感到不寒而慄。

小平義雄者，區區性暴力犯是也，

文中提到被害者「也有感覺」、「自己脫下衣服」、「沒有反抗」等等，

諸君應當注意這些犯行是他被捕後的自述，

絕對與真實狀況出入甚大，

切莫以此美化其殘虐侵犯之事實。

兇手的被捕十分有啟發性，
殺害七名女子，地點近、間隔短、手法類似，
長達一年多的時間竟然完全沒有被懷疑！

除了大戰期間社會動盪、警力支絀外，
另一個可能因素即是被害者的無差別性：
小平義雄只要是女人就能上，
殺害棄屍只是剛好順便而已。

被害者間彼此沒有關連，
警方就很難鎖定嫌疑犯。

這點可以從小平第一案殺害同事，
因而引起憲兵注意；
最後一案殺害友人，
立刻讓人循線逮到得證。

對照許多連續殺人犯心思縝密計劃周詳，
小平義雄的犯罪手法粗糙得驚人，
能夠橫行足足一年，殘殺七條人命，
只能說是祖宗眷顧，蒼天無眼。

附錄一：小平義雄被害人名單